最近,北大銘師堂后臺收到了不少同學的留言,詢問考前緊張、壓力大怎么辦等問題。
“一想到又要考試,我就大腦空白,看不下書,也睡不著覺怎么辦?”“如果我發(fā)揮不好,考不到理想的學校和專業(yè)怎么辦?”
“如果考不好,讓爸媽和老師失望,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……”很多人會不由自主地幻想成功或失敗的場景,心里產(chǎn)生巨大的焦慮。
這種焦慮感,很大程度上來源于想要控制現(xiàn)實,強迫現(xiàn)實按照自己想法發(fā)展的絕對化信念。聽多了家長和老師對于高考重要性的強調(diào),很多人逐漸內(nèi)化這樣一個信念:“我必須考出好成績,不辜負自己,也不辜負家長和老師的期待”。但現(xiàn)實是,即便寒窗苦讀,我們也很難保證掌握好所有知識,在考試中立于不敗之地。而當“我必須要考好”的主觀愿望,與“我有可能搞砸的”的客觀現(xiàn)實相碰撞時,這種主觀和客觀的不協(xié)調(diào),會讓我們產(chǎn)生巨大的落差感和焦慮感,不由自主地想要消除或者回避失敗的可能,緩解內(nèi)心的壓力。但現(xiàn)實是,各種意外因素不是考生能夠掌控的。越想要控制考試的結(jié)果,越被逼迫著看到目標和現(xiàn)實的偏差,于是也會產(chǎn)生更嚴重的焦慮感。
焦慮感同樣來自考生對于考試結(jié)果的“放大”,以及過于偏激的想法。很多考生壓力山大不是因為水平不夠,而是一些糟糕至極的想法。當我們無限放大高考的影響,不斷做悲觀的,最壞的推導,那我們就會在幻想層面經(jīng)歷十年,二十年后種種可能的苦難。如果是這種情況,我們自然會感覺到排山倒海的焦慮,精力被消極的“思維鏈”(Thought Stream)極大地消耗。認識到這一點,你可能會發(fā)現(xiàn):這一切都是災難化的腦補!就好像參與實驗的死囚,明明聽到的只是水滴聲,但當他們認為這是割腕后滴血的聲音時,就不斷腦補可怕的傷勢,最終用自我暗示把自己活活嚇死。
此外,也會有一些考生認為:“如果發(fā)揮不出水平,這十二年的書就白讀了,我的努力毫無價值,我是一個失敗者?!比绱烁爬ɑ乜创荚嚨挠绊懀Y(jié)果就是,考試變成了一個“l(fā)ife or death”的戰(zhàn)場??忌鷷杏X:“如果不能鯉魚躍龍門,我這輩子就沒有指望了。”如果我們認為人生就是一個獨木橋,沒有其他的出路,那誰都會焦慮自己是不是會掉隊。而當我們發(fā)現(xiàn),條條大路通羅馬時,視野的廣闊也會讓我們豁然開朗,更加平心靜氣地,從容地面對挑戰(zhàn)。
為高考而焦慮的考生可以嘗試:(1)調(diào)整絕對化、災難化、過分概括化的不合理信念,調(diào)整自己看待問題的方式。情緒ABC理論認為,是信念(belief),而非激發(fā)事件(activating events)導致了我們的情緒和行為結(jié)果(consequence)。當我們的大腦被不合理的信念所占據(jù)的時候,更容易受外界刺激的影響,產(chǎn)生種種難受的情緒、軀體反應。所以讓我們產(chǎn)生焦慮和失眠的,不是高考本身,而是我們看待它的方式。如果考生有控制現(xiàn)實,要求自己必須考好的絕對化傾向,可以告訴自己:“事情并不一定會按照我的預期去發(fā)展。我所能做的,就是盡力而為,然后接受所有可能的結(jié)果?!碑斘覀儾辉傧胍タ刂片F(xiàn)實,主觀和客觀是協(xié)調(diào)一致的時候,就能降低強求而不可得的焦慮和無力感。
陷入消極“思維鏈”,把問題想得糟糕至極的考生可以這樣想:“的確,如果發(fā)揮不理想,今后的發(fā)展會遇到更多的困難。但是種種糟糕的假設只是我的腦補,并不一定是現(xiàn)實。一般情況下,我的未來不會那么糟糕?!比绻忌軌蚪蛹{各種可能性的存在,做正常情況而非極端化的假設,內(nèi)心的焦慮也會有所減輕。此外,過分概括化,抱著“一考定終身”想法的考生,如果我們能看到發(fā)展道路的開闊,以及自我未來的可塑性,焦慮程度也會大大降低。
(2)活在當下,把握住此時此刻,把過度思考、處理情緒的能量投注到當下的復習和考試中。很多人焦慮,是因為把精力消耗在糾結(jié)“如果發(fā)揮不好……”“如果有意外情況……”等未來的問題上。當看著復習資料,心里卻在假設各種狀況,我們大腦這個“CPU”的內(nèi)存,就會過多地被未來的事所占據(jù)。我們會陷入越想越焦慮的惡性循環(huán),沒有足夠的精力來進行當下的備考。而如果我們能夠沉浸到現(xiàn)在的復習中,也就減少了用來過度思考的精力,降低焦慮感??荚嚳冀箲]就像一個皮球,越想要控制它,越會給它一個作用力,讓它彈得厲害;如果能把心思集中在當下的備考上,不過多思考未來的狀況,也就停止了作用力,讓焦慮慢慢平息下來。
如果實在控制不住焦慮,一直想未來的事情,可以嘗試兩個小技巧:1.在手上系皮筋,一旦陷入幻想,就用皮筋彈自己的手,告訴自己:“回到當下,好好備考”;2.閉上眼,深呼吸,把繁雜的思緒想象成一朵朵云,漂浮在心靈世界的天空上。你可以觀察它們的形狀,觸摸它們的材質(zhì),卻不與其中具體的內(nèi)容做糾纏,靜靜體會這種“我知道你存在,卻不深陷其中,急著回避或改變”的感覺,與雜念和平共處。這個正念冥想的方法,可以幫助我們接納焦慮情緒的存在,避免陷入惡性循環(huán)的“思維鏈”。
(3)勞逸結(jié)合,避免過度放松或者過度緊張。心理學研究發(fā)現(xiàn),人的注意力有周期性起伏的特點。在一段時間的緊張復習后,我們的注意力水平不可避免地下降,這也是大腦在發(fā)出需要休息的信號。所以比較科學的備考方式,也是復習一段時間,稍微起身活動一下再繼續(xù)。而根據(jù)我自己高中復習的狀況,在考前削減20%的工作量,比完全放松,或者超負荷學習的效果都要好。如果“大考大放松”,復習時間不足,我們對內(nèi)容的熟悉度就會減弱,在記憶的提取速度方面處于劣勢,考試中產(chǎn)生焦慮;而強求“地毯式”面面俱到的復習,也會導致過度疲勞,第二天注意力的穩(wěn)定性不足,影響情緒和發(fā)揮。所以大家可以根據(jù)自己的身體和復習情況,制定合理的沖刺計劃。
(4)熟悉考試題型,做好時間規(guī)劃和思想準備,警惕出題人的心理陷阱。這一點是針對考試時的焦慮說的。很多學生在考試中手忙腳亂,是因為對于題量和題目難度估計不足。他們往往踏入出題人的心理陷阱:過度糾纏于某些高難度的點,缺乏足夠的時間完成其他題目,導致該拿的分拿不到,在考試中留下遺憾;或者發(fā)現(xiàn)前幾題難度很高,心里開始慌亂,影響其他題目的發(fā)揮。所以對于考生來說,在閱覽考卷階段一定要先掃一遍,根據(jù)題量和難度做好時間規(guī)劃。如果平常時間規(guī)劃做得一般,可以給自己安排5-10分鐘的靈活支配時間。當難題在預定時間拿不下,就要把心思完全收回來,跳轉(zhuǎn)下一題。這樣不僅可以確保應得的分數(shù),并且在知識網(wǎng)絡被其他題目激活后,我們記憶的提取更容易,對難題或許會有新的思路,可以在之后有剩余時間的情況下完成它。而在遇到高難度的前幾題時,也要保持好心態(tài),迅速轉(zhuǎn)移注意力,做好下面的題目。思路打開后再去看,或許問題就迎刃而解。
(5)向情緒穩(wěn)定的家人尋求情感支持,緩解焦慮和無助感。很多人在備考,或者考試中有很強的挫敗感,但他們選擇自己消化情緒,不和家人傾訴:“反正說了他們也幫不上忙,還不如少讓他們擔心。”而無處宣泄的消極情緒,可能會導致他們分出一部分精力來維持心態(tài),沒辦法專注地投入考試??赡芤粋€更好的策略,是在考試期間避免和焦慮的家人接觸,讓淡定的,對焦慮有較好容納能力的家人照顧自己的起居出行。心理學家比昂提出一個阿爾法功能模型:父母就像一個凈化裝置,消化孩子傳遞過來的無法承受的情感體驗(貝塔元素),然后把可以承受的情感體驗(阿爾法元素)傳遞給孩子,幫助他們更好地發(fā)揮自我功能。如果和情緒穩(wěn)定的家人在一起,我們把焦慮傳遞出去,然后得到他們鎮(zhèn)定的,溫暖的回應,這也讓我們獲得情感支持,緩解焦慮情緒,更好地發(fā)揮出水平。
通常,在考試前,我們多少都會有點緊張。這是非常正常的。但是,有時這種緊張情緒會強烈到讓我們難以集中注意力,無法正常發(fā)揮,這也是很多考生和家長所擔心的。
為此,我們寫了這篇考試焦慮(Test Anxiety)應對指南,希望能對即將要考試的你有所幫助。
考試焦慮是表現(xiàn)焦慮(Performance Anxiety)的一種。當我們身處需要自我表現(xiàn)的場合、且對自身表現(xiàn)有所期待時,就可能會受到焦慮困擾。
演講、大會發(fā)言、表演獨唱、面試……這些情況下,焦慮都是可能發(fā)生的。
和其它的表現(xiàn)焦慮相似的是,考試焦慮會給人帶來許多不適的感受:胃疼、頭疼、心跳加速、胃里好像有一堆撲棱蛾子、手抖、出汗,甚至感覺自己快要在考場上昏倒,等等。
考試焦慮的一些常見表現(xiàn):
考前一晚睡不好,甚至失眠
考前吃東西就會胃疼
考試前容易發(fā)火,很難和人好好相處
考試過程中會大腦空白,原本記得的知識點也會想不起來
寫完卷子了,看到別人還在寫,就超級擔心
看到別人寫完卷子了,自己還沒寫完,就超級擔心
出汗、心跳加速,甚至感到惡心想吐
……
考試焦慮可能的原因有很多。有一些相對容易去發(fā)現(xiàn)和改善,而另一些則更為隱蔽,我們也更難僅憑意志來左右。
1. “總是覺得自己沒有準備好”
當我們面臨像高考這樣的重大考試時,可能每個人甚至每個家庭都會非常認真地對待。
考生們在復習的時候常常會感覺“剛背的東西,隔一天怎么又忘了”、“明明復習了整整三遍,為什么還是有知識點很陌生?!”
這時大家就陷入了一種“總是覺得自己沒有準備好”的錯誤信念中,總怕自己現(xiàn)在記不住的那個知識點,考試的時候剛好就考到,一股無法抑制的焦慮怎么也驅(qū)趕不掉。
其實,我們都明白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和事,同理也應該明白,我們不可能真的等到復習到完美了再踏上考場。
2. 期望的重壓
導致考試焦慮的壓力可能來源很多,可能是自己的理想、家長和老師的期望、與實際有差距的目標、過去成績的不理想等等。
當我們處于高壓之下,我們的身體會釋放一種應急激素——腎上腺素(adrenaline)。腎上腺素增多的時候,大腦會認為我們遇到了危險,然后讓我們進入“戰(zhàn)或逃”(fight-or-flight)的狀態(tài)。
在這樣的狀態(tài)中,我們會有一系列生理反應:出汗、心跳加速、呼吸加快……我們開始感覺慌亂、緊張,注意力也變得難以集中。
3. 無限放大考試失敗的結(jié)果
每個考過試的人都或多或少會有些擔心,如果考砸了怎么辦。對于考砸的恐懼,適度的話,甚至可以成為督促我們認真?zhèn)淇嫉膭恿Α?
但是,如果我們過度關注失敗的可能,將自己的價值與考試的結(jié)果關聯(lián)起來,就可能會助長內(nèi)心的焦慮,比如:“萬一考砸了,我這輩子就完了!”
如果這些被放大后的念頭占據(jù)我們的腦海,那么高考不再是考試,而是成為了一個決定我們這一生到底會過得怎么樣的事情,聽起來就無比的焦慮。
這是一個嚴重的惡性循環(huán):我們越是焦慮,越會被焦慮的感覺掌控,然后我們會感覺更糟糕,更恐懼考試失敗,也更難以集中注意力應考。
而這樣的情況,會讓我們更有可能考砸。在下一次考試的時候,也可能會更加焦慮。
長期來看,考試焦慮可能會影響我們的學習能力,造成長久的拖延、注意力不集中等問題。
保證睡眠和營養(yǎng)、適度放松等等建議我們就不再多說了,如果你有過考試焦慮的經(jīng)歷,或是擔心自己會有考試焦慮,以下這些方法,或許值得一試。
努力但不苛求地備考
當你發(fā)現(xiàn)背完某些知識點,過一會兒又想不太起來的時候,不用著急,就像艾賓浩斯遺忘曲線說的那樣,遺忘是必然的,是先快后慢的,背完1小時后可能還能記住的部分不足50%,這都是正常的。
在這個時候不要因此就打亂自己的復習計劃,反復在一個點上死磕。而是應該繼續(xù)按照原先定好的計劃一輪一輪的復習,每完成一輪復習都是在幫助短時記憶記住的知識點進入長時記憶。
就像之前所說的,不可能等到你“準備完美了”再踏上考場,復習時不要過度苛求自己,可能是減緩焦慮的有效辦法。
寫下你的焦慮
研究顯示,在考前寫下關于考試的焦慮,可以有效提高考試成績,緩解焦慮。這一方法,對那些習慣性考試焦慮的同學尤其有效。
當你在復習或是考前幾天、幾分鐘感到焦慮時,試著在一張紙上寫下你腦中所有的擔心、焦慮的念頭,比如“我擔心記不住知識點”、“我害怕考不好”、“我感覺特別焦慮”等等,試著把你所有的念頭都表達出來。
壓抑焦慮和擔心的情緒,效果往往適得其反,我們應該告訴自己的,不是“別害怕”,而是承認和表達自己的情緒。
通過恰當?shù)姆绞奖磉_情緒,能夠幫助我們“馴服”自己的大腦,重獲對于情緒的控制力。
挑戰(zhàn)負面想法
在焦慮中,我們或許習慣了被動接受大腦告訴我們的一切,包括種種擔憂,和令人惶恐的可能結(jié)果。
當我們意識到,這是考試焦慮在作祟時,不妨在負面想法再次出現(xiàn)時,問一問自己:這個想法對我真的有幫助嗎?會讓我考得更好嗎?
如果答案是否定的,那么你可以堅定地告訴你的大腦:“謝謝提醒,但請停下來?!?
求助于心理咨詢
心理咨詢可以幫助你了解考試焦慮從何而來,也能幫你恰當?shù)男惯@些平時被壓抑的焦慮情緒,和你共同探索如何處理他們。
如果你有親人、朋友即將參加考試,或是在學習過程中受到考試焦慮的困擾,也希望你可以把這篇文章轉(zhuǎn)發(fā)給他們。
也許,對于每個人來說,中考高考都是不得不自己去面對的一場戰(zhàn)役。
但在最終戰(zhàn)役打響前,你們不會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。
更重要的是,考試不是我們?nèi)松娜俊?
「愿你們合上筆蓋的那一刻,有著戰(zhàn)士收刀入鞘的驕傲。」
北大銘師堂 . 中高考新課標沖刺專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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